死!”
宁姝想不通, 阿弟看着哪里像她的相好了, 这人当真是草木皆兵。
将脸带怒容的阿弟扯回来,宁姝心中倒是有些佩服秦琅的脑子。
想来还是在气头上, 秦琅将宁姝这话听了, 一时没能消化,竟像没听一样, 继续囫囵道:“我管他是谁,敢和我……等等?”
“你说这是你什么人?”
秦琅还想继续发力,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 一双眼眸瞪大了。
宁茱气哼哼地, 面上挂着嘲讽, 朝着自家阿姐道:“阿姐, 我看这人不仅脑子有病, 还有耳疾……”
宁茱也是个有脑子的,一来二去地也搞清了眼前这人的意图。
又是阿姐的裙下之臣。
不过这个倒是比以前扬州所有加起来的都莽, 宁茱暗想。
“没时间跟你在这浪费,你自己在这慢慢品吧。”
宁姝见人已经木楞楞地不再纠缠,索性也不多说了, 拉着阿弟就要走。
秦琅终于回过神来, 看着将走的姐弟两, 悔得当场扇了几下自己的破嘴,追了上去。
“别恼, 别恼,今日都是我的错,我错的离谱,你别生气,小舅子也别生气,我给你们赔礼道歉……”
心里发急,嘴上也就没了把门,一个失察就将心里话也说了出来,当即就遭了姐弟两一顿排揎。
“谁是你小舅子,这嘴怎么还越来越欠打了!”
宁姝虽说也领教过这家伙时不时的孟浪,但这次听着连小舅子都叫出来了,宁姝心里又是一阵汹涌澎湃。
她气得羞红了脸,眼光像刀子一般甩到秦琅身上,厉声斥道。
宁茱也是头一次见这么生猛的,居然就这么叫上他小舅子了,整个扬州都找不出比他更厉害的,差点都气笑了。
“想做我姐夫的人多的都能从盛京排到扬州,你又算哪根葱,老实到后面排着去。”
知道了秦琅底细,宁茱说话也有了底气,可谓是和自家阿姐一般的嚣张。
秦琅哪里受过这种气,还是一个在他看来乳臭未干的小子,若是寻常,他早就将人教训了,可现在却是不行了。
自己本就处于卑弱之势,出师未捷倒先将未来小舅子给得罪了,那才是大大的祸事。
于是乎,尽管心里很不是滋味,他还是强颜欢笑道:“宁家弟弟说得是……”
宁茱将秦琅这副前后反差极大的姿态给收入眼中,心中难免惊愕。
这人不仅是他在阿姐裙下之臣里见过最莽的,也是最能屈能伸的,倒让他高看一眼。
忍不住笑了,对着宁姝道:“阿姐,这个应当挺难缠吧?”
宁姝知道阿弟什么意思,悄悄瞪了他一眼,扭头对着秦琅道:“下次还请记得长些脑子,不要跟个莽夫一样就冲上来!”
面对宁姝的斥责,秦琅不甘心地反驳道:“这也不能全怪我,我又不知令尊和令弟何时回来,况且哪有弟弟这么大了还给他擦嘴的,也不嫌臊吗?”
话音越说越低,但还是能让姐弟两听见。
宁茱耳朵红了,不知怎么反驳,期期艾艾地看了一眼阿姐,似乎是想让宁姝帮他。
宁姝面上不动声色,心里却在偷笑,不过阿弟的面子还是要护的。
“那又如何,再大也是我阿弟,擦个嘴怎么了,是你心里不干净,所以看什么都不干净。”
这下,秦琅不敢还嘴了,在宁茱看来可以称得上一句服服帖帖。
见这厮识趣,宁姝不再多言,扭头出了巷子。
秦琅难得有机会瞧见心上人,见人走了,不动声色地跟上去,不近不远地吊在后面,就算说不上话,也怡然自得。
戟安一直跟在自家公子身侧,看见公子还鬼祟地跟着,知道怎么劝也是无用功,便随着公子去了。
但得知了那小公子是宁姑娘的弟弟后,戟安也为自家主子松了口气。
毕竟他家公子能得偿所愿,自己这个随侍也能过的松快些不是吗?
车马盈街的东市,宁姝带着阿弟往坊市门口自家车驾赶,面色有些愁绪。
宁茱注意到了阿姐的神色,微微偏头,余光瞥到后面鬼祟的身影,好奇道:“阿姐,这次的瞧着是个难缠的,是谁家的?”
宁姝余光也顺着弟弟的过去了,自然也知晓秦琅就在后面跟着,想着总归不敢晃到她跟前来,就懒得费那个劲去赶了。
听到弟弟的话,宁姝只觉这是一场避不开的宿命,叹气道:“说出来你也知道,他正是英国公长房的二公子,也算是姑母的侄儿了,硬说和咱们还沾点关系。”
“国公爷和长平长公主的儿子,我在扬州便隐约听到过这号人,怨不得刚刚气性那么大,原来还是个皇亲贵胄,阿姐可还应付得了?”
宁茱恍然大悟,关心起自家姐姐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