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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轻汗王的脸上看不出喜怒,张弛踌躇片刻,抬手给他添了半碗酒:“元昭帝赐她姓拓跋,但没给封号,燕帝倒是不吝啬,想来很是得宠。”
亲nv儿又怎样?对公主来说,亲不亲生远不如得不得宠重要。南人又道:“说句僭越的话,大阏氏不是燕帝亲生,对您只有好处。”
吃里扒外的和亲公主孟和见多了。这些中原nv人身娇r0u贵,从小长在人间锦绣堆里,一点苦都受不得,嫁了来就整天哭哭啼啼。不管她吧,三言两语叫人喂大了野心,做起熬si丈夫,风风光光回洛yan的美梦,一味为父兄卖命,最后被人利用g净一脚踢开;管她吧,她又嫌你粗野,嫌你不懂礼义廉耻,不如那些傅粉的士族俊彦万一。
孟和冷笑一声:“都说她阿母集万千宠ai于一身,怎么si前没给她找个燕朝才俊嫁了?”
张弛一愣,显然先前没想到这一茬。是啊,玉姬si的时候正当盛宠,只要不过分高攀,给nv儿挑个中等人家绝对不难,怎么会让她沦落到十六岁还无人问津,只能远嫁和亲的地步?
蛮族汗王捡了枚石子,握在手里掂了掂:“我收到的消息说,她是自请和番的。”
除非燕国境内,无人敢娶。
傍晚时分回到牙帐,老远就闻到一gu药味儿。他狐疑着走进去,发现是那几个中原婢子在给她r0u腰。小公主趴在蓬松柔软的毛毯上,长发拨到一边,露出一块莹白柔润的脊背:“疼疼疼疼疼……”
十月的塞北并不暖和,帐子里点了足足两个碳盆,榻上那片耀眼的黑与白像被暖化了的玉,淌的满床都是。孟和示意nv婢们退下,用随身的小银刀挑了一点药油,在掌心搓热后覆了上去。
不知是痛还是痒,她浑身一抖:“你——”
“我什么?就你这点本事,还对付我绰绰有余……”手指坏心眼的在腰窝处游走,孟和坏笑着俯身与她耳语:“我们蛮族姑娘成婚,可没谁整天趴在床上抹药油的。”
他脖子上的珠饰落在她背上,冰凉的触感激起一片j皮疙瘩。
少nv似是不满禁锢,游鱼似的扭了扭腰,回眸那一眼几乎把他看su了:“……抹药油怎么了,难道滋味不好吗?”
似恼似羞,唇齿间带着小钩子,g的人心痒。孟和咬着牙在心里骂了句脏话,恨不能当场掀开被子,看她长没长九条毛尾巴。这个同昌公主太懂自己的优势在哪里了,他怎么激她都是那样,娇滴滴的,从容不迫,好像他已经是她囊中之物。
大汗黑着脸出去传饭,她趴在被子里闷笑出声。nv奴们不敢多嘴,倒是秋华自负忠心,主动担起了逆耳大任:“殿下,都这样了,您还是对他客气一点b较好吧……”
玉朝蓬起床穿戴,她穿不惯原汁原味的蛮族妇nv衣饰,只是换上了方便行动的中原骑装,外加一些狼牙、琥珀、玳瑁、绿松石制成的饰物。
“客气又如何,不客气又如何?你也说了,我已经是他的阏氏。”公主气定神闲的胡说八道,“这里又不像中原,还能养个儿子垂帘听政。”
秋华:……没想到您还有这志向。
“噗嗤——”一口马n酒喷出来,孟和不信邪的重复了一遍:“垂帘听政?她真这么说??”
nv奴冷静的跪在地上:“是,大阏氏还说,’你看看部落里这群彪形壮汉,胳膊b咱们大腿还粗,我一个弱nv子,肩不能挑手不能提,即便生了儿子,他们也必不服我。’”
她汉话说的很好,语调都模仿的惟妙惟肖,闭上眼,好像玉朝蓬就站在眼前似的。孟和挥挥手让人退下,无语的r0u了r0u眉心。
她故意的?想用这种方式拐弯抹角的表忠心?不不不,也许就是单纯戏谑之语。不过垂帘听政……汗王把玩着手里的银杯,亏她想得出来,草原上可不吃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套,谁能喂饱人马牲畜大家就听谁的。想拿个n娃娃当令箭,痴人说梦。
长安城破那天似乎是个什么节日,弟妹们偷偷准备的彩灯和糕饼还没见光就被陌刀马蹄辗成了粉末,绣着硕大“魏”字的军旗挂上城头,宣告元朝覆灭。
那之后阿母带着她搬去了洛yan,洛yan的g0ng殿更大,也更华美。老g0ng娥说,篡了拓跋家江山的新皇帝原不是个耽于享乐的人,燕境至今流传着很多他少年时的英雄故事。可他渐渐老了,人老了就喜欢放纵自己。酒se、歌舞、修道长生,阿母那几年炙手可热,魏家的皇子们都不得不俯首帖耳。
那是个盛夏的午后,蝉鸣响彻燕g0ng。g0ng人们以为她睡着了,打着蒲扇躲在茶水房里说闲话。
“你听说了吗,太子殿下衣冠不整的从皇后g0ng里跑出来了。”
前几天东g0ng走水,宦官们手忙脚乱四处寻人,谁也没想到最后会在皇后g0ng里找到目瞪口呆的魏选明。
再没有b深g0ng更适合传播yan闻的地方了,一传十十传百,才传到她这儿事情就变了样。小公主悄悄支起上半身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