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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二 往事今朝(2 / 3)

您来滁州日子短,花街上谁都认识他。”

“他是谁?”

“揽春阁的雀奴,”小倌略一停顿,怀元想起自己也去过几次揽春阁,似乎是这滁州数一数二的花楼,“应该说当年是揽春阁的雀奴,他早就被揽春阁撵出来了。”

“为什么撵他?”

小倌苦笑,“奴们就是靠这张脸吃饭的,他那样子,如何招揽生意?不过他似乎也上了年纪,就算脸没毁,大概也接不到什么客人。奴年岁小,对他的事情不清楚,当初好像也是滁州有名的倌人。”

“他的脸怎么了?”

“这奴真不清楚,不过一直有传言说是得罪了贵人,连腿也废了。”

怀元用拇指在汤匙柄上一抚,抿了抿唇。“他来这里做什么?”

小倌有些为难,目光扫向宴席上搁着屏风宴饮的众人,惶恐地又压低几分声音,“这里是花街,他被揽春阁撵出来了总要吃饭,暗娼虽不合法,但也算是个营生。”说到此处,他咬着嘴唇,壮起胆子恳求怀元,“您是贵客,请勿和他一般见识。雀奴是晦气,但我们这不少人都指望他帮我们做些小事,富裕时也施舍些酒菜给他,若——”

怀元举起手,“我不会和旁人说的。”

此后怀元又去了两次花街,却再没见过那个雀奴的男人。

他倒也动过让人去找的心思,最终却没和任何人说这件事,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,只是觉得这种方式无端令人恶心。

怀元正陷在思绪中,因此第一时间没听到后院逐渐吵嚷的人声,还是身边的幕僚先听见动静,站了起来。

二人对视一眼,往后院喧闹的地方去。

怀元从京城带的人不多,大都跟在他和幕僚身边。伯府大部分下人是滁州本地人,最开始各级官吏也送过一些,只是都被他退回去,最后只让自己随身的幕僚在滁州本地找了足够的佣人。

但看对方一脸心虚挪开目光,就知道对方大概也没怎么管过这种宅院事务。

喧闹声是从后门传来的,一群人正围着什么踢打。怀元在一群人中也只猜出膀大腰圆那个应是厨下掌勺的师傅,青年给他身边人递了个眼色,随侍的护院赶忙上前拉开众人。

“什么事这么大动静?”

众人听见幕僚的声音,先后停手,又看到怀元,不约而同一愣,低着头交换眼神,怀元看他们实在拘谨,于是低声让青年把当事人带到书房问话,便先离开了。

等幕僚带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中年人和掌勺师傅一同过来时,也不过半盏茶的光景。青年在下首瞪了他一眼,怀元低头喝茶,只当没看清楚。

两人要跪,怀元差点伸手来扶,又被青年瞪了一眼,只好清清嗓子装模作样地让两人免礼。

“国舅,这人是个小偷,借着帮厨偷府上的吃食。”还没站起来,掌勺的大师傅就先嚷嚷。

“国舅,小人哪敢在您这偷,不过是拿些剩饭菜接济穷人家的孩子而已。”

“呸!狗屁接济,”大师傅气得面红耳赤,“你敢说你没拿好处?”

怀元还未说话,幕僚已愣住了,“就为这么大的事,你们要闹到国舅跟前?”

大师傅也一愣,“是您让我们一五一十和国舅说清楚的啊。”

青年张张嘴,像被钓出水的鱼,最后也只是一撩衣袍,怒气冲冲地在椅子上坐下。

“既然是施舍,那也不算偷。”怀元思索片刻,原先在京城酒楼作工时就知道这各府上和大酒楼每日都有许多浪费,他刚来滁州时也想过少些开销,但伯府上下这么多口人吃饭,他也不可能一笔一笔都掰扯清楚,也正在苦恼这件事。

“您别听他的,”大师傅见他没生气,赶忙说道:“这王老三哪是去接济穷人家的孩子,他是用府上的粮食去养他情儿那的野种。”

“你才放屁!谁要那兔儿爷当情儿。”

“你王老三会干没好处的事儿?谁信啊!那雀奴脸都成那样了,你这也下得去嘴。”

“那是他给了我银子的!”

王老三扯着脖子叫嚷,但这一声下来,厅堂内一片寂静,王老三自知说漏嘴,一下便面如土色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膝行两步恳求道:“国舅,我知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,我拿的都是府上剩下的,横竖要丢,我不过是赚点酒钱,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
怀元却意识到他们说的人是谁,问道:“你说你把吃食给谁了?”

王老三看他神色并不生气,吞了吞口水,才慢慢道:“一个叫雀奴的兔儿爷,他那养着些没爹没娘的孩子,总要吃饭,我也是看他们可怜——”

幕僚打断他,“哪来的孩子?朝廷可设有慈幼局,无父无母的孤儿不都送去哪了?”

王老三嗫嚅两下,不敢接话,还是一旁站着的大师傅接口:“因为那哪是没爹没娘的孩子,根本是在花街没被药打掉,侥幸活命爹娘是谁都不知道的几个野种,那兔儿爷养着他们谁知道安的什么心思。”

两人还想再说话,怀元举起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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