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凭空出现一层薄薄的黑雾。
“来了来了来了,快跑——”
一阵兵荒马乱,在黑雾尚未成型前,几人你推我搡地逃出房门,纷纷奔入后院光柱。
塔皆是诡气,会加重淫魔的月病,所以一般不会跟来。
进入血月之境,纷纷松一口气。
“他怎么发现这么快?”骁望明扶树大喘。
旁边薄肌男子抱着双臂,看上去不像他那么狼狈,淡说:“被偷得多了,防盗意识变强了。”
这名男子穿着一袭深蓝色锦缎长袍,腰带挂有柄长剑,剑鞘以上好黑檀木制成,配以银丝缠绕,尾端挂着一个小巧的玉石符,每当剑被挥动,剑穗轻轻摇曳,散发出隐隐光泽,仿佛在庇护它的所持之人。
名字叫银北涵,性子较为淡漠,和自己其实没有过正面冲突,但他就是看他十分不爽。
绝对不是因为珀尧把本该给自己的平安御守转赠给了他。
“我还以为你们有什么对付珀尧的妙法,原来不过偷鸡摸狗。”他讽道。
他时常看见有人鬼鬼祟祟地溜进淫魔房中,过不久就会看见那人面貌一新地出现,翻舞自己身上多出的配件,高调炫耀。
神装碾压的滋味是让人上瘾的,无论原本多么羸弱的人,在神装加持下,都能越级挑战比自身强大许多的对手。奕伏有身金灿灿的护甲,姜起与轩辕宽有若干紫橙法装,不知让后面来的人多么艳羡。
“偷又怎样?偷到就是本事。本来就是他欠咱的。”奕伏毫无顾忌地说,穿过几个人,在高耸入云的哥特式塔前伸手拉开石门,大傻汪地一声,体型彭然变大,跺着硕重大步奔了进去,在前开路。
骁望明嘴角不自然地抽,一脸懊悔:“早知道不该跟过来。”
“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?”
七人的最后,一美人反捏手中玉骨白扇,迟迟跟在末梢,不慌不忙,轻摇折扇:“你那破铺还缺一块镇店之宝。不过牺牲牺牲屁股,又不是没有干过。”
骁望明眯眸瞪视,李齐涯笑得好整以暇,眼光流转到另一头,那边酷帅的男人肩甲雕刻龙纹,正好奇地探头往塔门里张望。
他们每月月初都会组织攻塔,在小队的齐心协力之下,已经登上了第六十九层。每到整数是一个大槛,他们上次在第七十层前选择了返回,待修整完毕再来闯关。这次多位新人,而且看上去实力不弱,便又多了份信心。
今日不是月初,按照轩辕宽的卦中所算,月初攻塔,气运最佳,其他时日皆是下乘,但既然他们此时此刻都在,一群男人血气方刚,不免起了挑战之意。
“这就是轩辕兄说的百妖之塔?”那新来的男人指头顶灌入云霄的塔墙:“爬到顶,就能让我们回家?”
“是的,叶兄,塔顶便是修仙界,至于能否从修仙界回到人间,要看自己造化。”轩辕宽微笑。
他瞄见姜起行来,对他向里行礼,忙行礼回去:“姜兄多礼,你先请,我还是像以前一样,待于后方。”
姜起却坚持他的邀请:“后方也不安全,轩辕兄忘了,上次在六十九层你差点被偷袭至死。我通晓范围雷术,近战时还有一敌之力,不如由我垫后。”
轩辕宽还在犹豫,塔里声音传来奕伏不耐烦的喊“怎么还在外面墨迹?”。
“不若听我一言。”李齐涯踏着白丝绸鞋,近到跟前,拿扇尖指指新队友叶在廷,又点他背上好比人高的大戟:“叶兄刚得宠幸,初来乍到,还不晓情况,就待在轩辕兄身边,清扫妄图偷袭之人。姜兄还是跟紧奕兄的好,免得奕兄莽撞,被妖群包围,有去无回。骁兄和北涵兄搭配无间,便走在一起。这样大家两两搭档,必要时互相配合,随机应变,如何?”
搭配无间?他和银北涵有个屁的无间。这李齐涯明显又在使坏。
骁望明叱鼻。
他对这狐媚子也很看不惯。天天跟奕伏明里暗里地争宠,吵得他脑袋疼,吵完了奕伏总不免泄愤地去魔界四处砍人,那些人又会到他的铺子里告状,让他赔钱。
奕伏是淫魔的人,淫魔的人惹祸,凭什么找他赔钱,他身上每一分灵石都是自己辛辛苦苦赚的。
“你把自己省略了?”他眯看李齐涯:“你难道又准备披你那九曜披风,美美地隐身,直到结束?你不无聊吗?”
他还说着,李齐涯把披风向外一抖,绕上了肩,毫无压力地掸袖,笑道:“骁兄莫担心,各位哥哥英勇奋战,身姿煞是好看,令人赏心悦目,齐涯一点不觉无聊。”
“谁担心你无聊!”骁望明骂:“你坐享其成,如此窝囊,是不是男人!”
“我既得九曜披风,便是尧哥哥钦定的吉祥物。”李齐涯说罢一转,已然不见,只听声音:“你全然放心,倘若你不幸身亡,我将你尸首拖回府邸,等你从鬼界回魂,兴许还有一用。”
骁望明又要骂,但已经找不到人,银北涵似乎接受了李齐涯安排,很自觉地把剑带匣平放到他跟前。
“麻烦附魔。”